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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雅鲁泽尔斯基来了薛小荣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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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尼亚的让步并没有得到团结工会的理解。罢工运动开始在波兰全境蔓延,局势越来越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从全国来看:无政府主义似乎仍在蔓延,各种形式的警告性罢工在全国到处发生。瓦文萨现在也听不进去教会的意见了,而在“团结”工会领导机构内进行讨论时,瓦文萨本人的意见也很难为其他人所接受。在政府当局内部:所有的人,其中包括党内人士现在都一致认为政府越来越显得软弱无力和笨手笨脚。再看看“团结”工会内部:工会内部的矛盾正在发展,过激的持不同政见者的影响在不断增长。

形势的恶化迫使波兰政府必须采取措施防止政治局势陷入糜烂。

年1月30日,波兰总检察署发布声明说:

在目前国内存在紧张局势的情况下,发生了危害公共秩序的举动,这些举动是某些人干的,也是成群结伙干的。这些举动不止一次地明显地违反现行的刑事法。

最近出现了各式各样不让上工的现象,如阻塞工厂大门,向愿意上工的人乱扔东西:拆卸机器设备,中断供电以阻止开始或继续进行工作:对那些想上工的人进行威胁等等。所有这些现象从法令条文看都构成了犯罪。做出这些行动有时会伤害人身。如果致人以伤,依法要受到剥夺五年或十年人身自由的惩罚。如利用机器设备设置困难,致生产、运输和通讯受到重大干扰,将剥夺三年至十五年的人身自由。

散布有关权力机构、机关和政治组织的假情况的现象也时有发生,其方式有书面的,也有口头的。这种假情况就构成犯罪,按法律应判刑两年。如果危害波兰人民共和国利益,就构成犯罪,剥夺人身自由三年。讥笑和诋毁波兰人民共和国首脑机关是严重犯罪,依法应剥夺人身自由八年。

还发生如下现象:出版和散发新闻检查所不允许出版的材料或根本未经新闻检查的材料。此外,还发生了不准职工离开工厂厂房、剥夺职工自由的现象,这就构成犯罪,依法要受到被剥夺人身自由五年的惩处。

还应该提醒一下,根据我国的法律准则,不仅那些犯罪的直接肇事者,而且那些教唆犯或资助犯罪的人都要对罪行负有责任。检察机关不止一次地提醒遵守法律的必要性,以及由于破坏法律所引起的社会后果,同时强调指出,无视法律必然导致社会无政府主义。政治革新和社会革新不可能建立在破坏现行的法律准则基础上。革新不可能危害良好秩序和法制,因为正是这些东西,应该成为进行改革的基础。

不服从这些明确的总原则,不制止目前仍在持续着和发展着的破坏法制的活动,就必然会给我们全国人民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

2月3日,波兰政府宣布了一项旨在压制未经官方许可和带政治性的罢工的法令。

法令规定,工人必须具备以下三个条件,才能在罢工期间领工资:(一)罢工必须是他所属的工会号召的罢工;(二)罢工必须不超过工会章程规定的目标;(三)必须在罢工的七天以前事先发出通知。罢工以后,如果符合上述条件,罢工者可以领取本人工资的百分之五十,但他必须答应弥补因停工而造成的生产损失。否则,罢工就将被视为旷工,并且不发给工资。这项法令自二月六日生效。

然而,此时的波兰局势,已经不再仅仅是卡尼亚和瓦文萨之间的事了,而是成为苏联和美国大国角力的争斗场。就像《纽约时报》2月7日的社论所说的那样:

波兰又一轮罢工活动现在也许真正结束了。但是最近这次和解却没有能解决任何问题,举行下一轮罢工只是时间问题。

波兰的工人已经把国内的权威推翻,但是发现真正的权威却是他们力所不能及的,是在克里姆林宫的大墙后面。一个和马克思所设想的任何工人阶级一样富有阶级觉悟的工人阶级,遇到一个和列宁所谴责的任何帝国主义一样顽固的帝国主义。苏联领导人聚集的军团力量足以摧毁波兰任何可能的抵抗,但是他们却未能用一种政治方案把它们武装起来,以便随后使波兰重新维持下去。

波兰政府只不过是掩盖苏联这种军事奴役作法的一个非军事的外壳,但是这层外壳已经磨损到快要磨透的程度。政府已经丧失一切威信,团结工会不敢取代政府。在内政方面,波兰共产党已经变得一无作用,但是在牵制俄国人方面,它仍然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切并不意味着出现了反革命,而莫斯科则希望这是反革命。一旦苏联的坦克隆隆地驶入华沙,不论西方或波兰人都无法把这些坦克挡回去。现在,只有在克里姆林宫明白连坦克也不能使波兰重新回到去年八月发生格但斯克事件之前的服服帖帖的时代时,克里姆林宫才会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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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月31日,《洛杉矶时报》突然爆料:苏联已经制定了侵入波兰的计划。

报道说,西方情报人士认为,苏联已制定了另一项计划,不派军队直接进行干涉就把波兰的自由劳工运动镇压下去。按照在华沙和东欧其它国家首都流传的一项可能存在的方案,如果波兰共产党的领导权土崩瓦解,波兰的三个邻国就将封锁波兰边界。然后就在华沙扶植一个持强硬态度的共产党新领导,命令最可靠的波兰军队和半军事性的警察部队镇压工人发动的任何示威,逮捕新近成立的自由工会的领导人和持不同政见者。

有人认为,几乎所有的波兰人都怀有强烈的敌视德国和捷克斯洛伐克的感情,这是苏联制定另一项镇压波兰动乱计划的一个原因。华沙人士说,有证据证明,东德正在扩建波罗的海沿海的罗斯托克港,以便经过波兰的运输路线中断时罗斯托克港可以吞吐来自苏联的救急物资。情报界人士说,最近几周内,驻在苏波边界的苏联军队的戒备状态已松了下来。据说,苏德捷三国同波兰交界的边境本周情况几乎恢复正常。一位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人士说:“让这么多的军队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是耗费极大的,放松戒备状态可能既是由于上述这个原因,也是由于有这项新的计划。”

《洛杉矶时报》的报道并非空穴来风。年的捷克斯洛伐克的成例,让克里姆林宫百口莫辩,只能通过塔斯社抨击这是西方对苏联的又一次政治抹黑。

塔斯社指责说,美国特工机关把它所炮制的又一个恶毒的谎言偷偷塞给西方舆论工具。《洛杉矶时报》引用埋名隐姓的“西方情报人士”提供的材料,发表了一篇来自布鲁塞尔的报道,该报道中声称:苏联制订了某种“镇压波兰工会运动的备用计划”。用不着进一步分析,就可以说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实际上并没有也从来没有过这样一种计划。十分明显,这种挑拨性诽谤的目的是企图使波兰的形势更加复杂,使波兰的敌人有利可图,给社会主义大家庭各国的立场抹黑,而这些国家从一开始就给予波兰人民以兄弟般的援助,帮助他们克服出现的困难。

对新上台的里根政府来说,团结工会事件给美国提供了介入波兰的借口。里根指责苏联人一贯以撒谎和欺骗对待别国。一月十四日在参院外委会批准对黑格的提名的听证会上出现的,当时有人问里根对苏联的目标和政策怎么看。他回答说:“我一向相信,对苏联领导人影响比较大的是西方采取强硬和明确的政策。他们懂得这种政策。我还认为,他们决不会受西方空话的影响,……他们受西方的行动的影响。”国务卿黑格则在给苏联外长葛罗米柯的信中公开发出指责苏联“支持、扶植和扩大”恐怖主义,警告苏联要是干涉波兰就可能严重地影响美苏关系。这封信的重要意义在于,它使罗纳德·里根的新政府正式就苏联干涉波兰的问题发出了同卡特政府向苏联发出的同样强烈的警告。

2月6日,《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发表评论指出,里根对苏联的政策是象他强烈的措辞看来所意味着的那样要恢复“冷战”和对抗呢?还是在唱高调的背后照旧行事呢?剥夺苏联大使多勃雷宁不必从正门进国务院而可以驱车进入国务院车库的权利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他仍然能够在他认为有益或必要时去见国务卿,剥夺上述权利并没有什么关系。

新国务卿在基辛格和尼克松创建缓和的时代曾在他们领导下实习过。此后他又领导过北约组织的武装部队,他必然认为苏联是需要注意和提防的潜在敌人。但是,国务卿黑格也了解真正的军事形势,因此,他知道使北约国家同苏联开战是鲁莽的。他也知道盟国没有胃口打这样的仗。黑格在他自己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所选用的措辞比他的上司总统谨慎。他没有采用那些交战前采用的措辞。对于总统用来对付今后可能发生的人质事件的说法,黑格确实说过这是“故意含糊其词”。

总之,里根的架势是“冷战”和对抗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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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姆林宫不会坐视波兰局面的糜烂,波兰感受到了老大哥的压力。

年2月9日,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委员、苏联驻东柏林大使彼得·阿勃拉西莫夫在向西德国营广播电台工作联合会的电视台记者发表谈话时说,莫斯科不能对波兰事态放任不管,波兰必须是这个共产党集团的一个组成部分。

就在这一天,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委员会第八次全体会议在波党中央第一书记卡尼亚主持下,于上午十时在华沙开幕。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格拉布斯基就第一项议程作了题为《党在形成工会活动和社会主义性质条件方面的任务》的中央政治局报告。会上,某些发言者批评政府在处理国家经济问题方面缺乏决心。还有其他中央委员都攻击团结工会及其持不同政见的顾问。这表明要对波兰危机持新的强硬立场了。

全会作出了最重要的人事调整。平科夫斯基总理宣布辞职,时年57岁的政治局委员兼国防部长雅鲁泽尔斯基将军被提名为总理候选人,他将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带领一个波兰政府的第一位将军。

2月10日,国防部长雅鲁泽尔斯基将军正式被任命为波兰新总理。观察家们认为,这位将军的任命并不表明那些要党对瓦文萨领导的工会采取强硬方针的人的一次胜利。相反,波兰共产党正试图使波兰民众相信,国家面临着危险,但是还没有必要宣布处于紧急状态。同时,这也是一个审慎的政治行动,旨在减轻波兰邻国和盟友施加的压力,同时寻找解决国家问题的“波兰式解决办法”。

在同日闭幕的中央委员会会议上,卡尼亚向全国工人发出的要求与他共同合作结束罢工的呼吁。卡尼亚说,最近的事态发展要求我们恢复“理智”和“爱国责任心”。“团结工会”中的少数人是搞无政府主义的老手了。他们完全是在追求“同社会主义的流血对抗”。

卡尼亚警告说“反革命是不会得逞的”。统一的、有纪律的党必须“肃清”社会主义的敌人。他重申了波兰领导集团的警告,即一旦局势严重恶化,波兰的社会主义盟国、首先是苏联,决不会袖手旁观的。卡尼亚表示,盟国已表现了很大的“谅解”,给了华沙必要的支持,“但如果我们陷入混乱,他们就不会再理解我们了”。

卡尼来的讲话和雅鲁泽尔斯基的上台,实际上是一个关于苏联可能插手干涉的含蓄的警告。苏联宣传机构对团结工会领导的攻击日益增多表明,克里姆林宫对即将离职的平科夫斯基总理所奉行的姑息政策已不再抱幻想。克里姆林宫希望,雅鲁泽尔斯基将军一旦当上总理将会恢复政府的传统权威,这种权威在同团结工会谈判的过程中已经遭到了削弱。

事实上,自一九八○年夏季罢工浪潮之后至此次中央全会召开,波兰高层已经进行了大规模的人事清洗。六个月来已被开除出党的有三万人(全党党员人数为三百万)。十二人政治局中只有四人保留职务。失去职务的有前党首脑盖莱克及他的亲信巴比乌赫。政府的一些部长和几十名地方官员也被解除了职务。总的情况看来是解除那些反对波兰实行更大民主的强硬派的职务,解除那些被指责为滥用权力或干过错事的官员的职务。中央宣传部长乌卡谢维奇和已名存实亡的官方工会主席什德拉克,是去年夏季被解除职务的著名保守派当中的两个人。前电台电视台负责人什切潘斯基,在被指责犯有贪污腐化行为之后已于去年被开除出党。反贪污腐化运动是由最高检察院院长莫查尔将军亲自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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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的人事更迭,引起了西方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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